复健中的阿喵喵

狗血爱好者,思维混乱,啊吧啊吧

【维勇】将死之人(二)

绝症梗

除了HE之外无法保证更多

并非专业人士,如有错漏之处,欢迎私信指出,不胜感谢

 

 

 

勇利感觉他早餐时吃下的那一块黑面包在胃里变成了一团蝴蝶,它们拼命地鼓动着翅膀,这让勇利想要把腹腔里的所有东西都吐出来。滂沱的冷汗顺着额头鬓角滚下来,砸在医院白的晃眼的地砖上。透过米色木门后的那一块镜子,勇利看见他自己比温泉馒头还要惨白的脸色,而他的眼睛——他从自己缩成一个针尖大小的瞳孔里看出了茫然,但更多的是惊恐。

 

他觉得血常规——大概是这么称呼的,鬼才管那个抽了他几大管血的检查叫什么——从他身体里夺走的血液太多了,多到他不由自主的有些腿软,紧贴着他的维克托不得不用尽全身的力气支撑住他自己的学生才使得两个人没有在医生的注视之下狼狈的跌倒。

 

“什么?”勇利喘的像个旧拉达的发动机,肿痛的喉咙让他开始咳嗽,但却还是固执地看着维克托,“他说什么?”他的手,或者说他们两个人紧握在一起的手都在不停地发抖,而从来拥有可怕的自信的维克托,俄罗斯冰上的帝王,他的脸色比起勇利甚至更差。

 

“我想我应该听错了,”银灰色头发的大高个儿想要控制住自己打颤的下颌,但是他失败了,“我一定是听错了。”这个世界太疯狂了,他一定是在做梦没错,否则温暖如酷暑的房间为什么会这么冷,他的骨髓都快结冰了。

 

而医生,比圣彼得堡的寒冬还要严酷的医生,倚在他的黑色大皮椅里,手里还举着森白的诊断书,脸上挂着一些悲悯,公式化的,标准的可以录入教科书的悲悯。维克托认为他一定习惯了看到这样的事情,可是他没有资格要求别人对他感同身受。

 

“我很抱歉。”上了年纪的老医生把诊断书戳到了维克托的鼻子下,额头的皱纹似乎织成了一张巨大的网,使得年轻一些的斯拉夫人呼吸困难。

 

维克托看到他自己的手把那些纸张接过来,上面用黑色粗体标明的ALL化作一把尖锐的刀,切断了他的大脑和四肢之间所有的神经,他感觉自己已经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权,就像是沉入深海,世界安静的让他只能听清自己疯狂躁动的心跳。

 

“胜生先生的状况还不算太严重,L2在类似的疾病中也相对比较好治愈。”虽然这是对于未成年患者的状况,可是医生选择了另一种表达方式。他已经很老了,类似的场景看到的也太多了,可是他还是说不出其他更多的安慰。作为雅科夫的老朋友,维克托熟识的长辈,他还是希望自己能够为他们做一些什么。

 

并不严重的L2而已,只是L2。事情还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我们还有挣扎的余地。维克托试图安慰自己,可是视线却开始模糊扭曲,冰冷的泪水已经从他的眼角逃出来,一部分挂在睫毛上,另一部分则掉在纸页上变成一朵深灰色的花。他听到勇利倒抽了一口冷气,随即便有一双冷冰冰的手贴到了脸颊上。

 

“别哭,求你好吗,别哭,”勇利哽咽着把自己的额头和维克托的贴到一起,那些晶莹的闪亮的水花让他的心都快要碎掉了,“别哭,维恰。”

 

“听医生……”他抽噎着和自己的未婚夫依偎在一起,“听医生的……好吗?”他捧着维克托的脸颊,亲吻他的眼角,咸而苦涩的眼泪在舌尖上滑过,“我们还有机会,相信……相信我们好吗?”

 

维克托用一个快要折断两个人的肋骨的拥抱回应他,他把额头埋进勇利的颈窝,将满眼的泪水藏起来,像一只寻求安慰的大型犬一样,沮丧而忧伤。体型差让他们两个人的动作看起来显得很滑稽,可是谁都不会去在乎这些。

 

“当然,”维克托闷闷地说,还带着一点鼻音,“我相信你们。”他用自己的嘴唇蹭了蹭勇利脖颈上细嫩的皮肤,逼迫自己发出听起来不那么糟糕的声音,“我只是……有些惊讶。没错,惊讶。”

 

是害怕。有一个小家伙在心里告诉他。你在害怕。

 

维克托没有试图去反驳,他是对的,他当然很害怕,维克托·尼基福罗夫人生的前27年一直都为了自己而活着,现在他找到了后半生的寄托,可是现在有人告诉他,他的love&life病了,并且很有可能再也治不好,他可能会永远失去他,多么可怕。

 

太可怕了。他过去的人生完美的像是一个童话故事,即使曾经失去过灵感,可是他很快就得到了勇利,然后他们继续过着童话一样的生活。可是现在那些不知名的读者们厌倦了甜蜜美好的童话,他们想要毁掉他的世界,他们想看别的什么更糟糕——至少对于维克托来说是的——更刺激的东西。

 

太可怕了。

 

这样想着,维克托感觉他自从遇到勇利之后就日益发达的泪腺就又要流出液体来了。他更用力地抱着勇利的腰,假装自己是一株离开宿主就活不下去的菟丝子。

 

他们的人生遇到了最最糟糕的,最最恶趣味的编剧。

 

太可怕了。

 

可是他不能告诉勇利。他的勇利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

 

“哭泣是没有用的,维恰。”年长的医生叹息着告诉两个抱在一起并拼命试图掩饰泪水安慰对方的年轻人,“我们必须尽快开始。”

 

老人冷静的声音让维克托想起当他还是个比黑面包大不了几圈的孩子时他曾说给他的故事。恶龙抓走了公主,勇敢的王子立即带着他的宝剑,骑上他皮毛雪白眼睛明亮的大马,跨过高山大海,最终救回他深爱的人,然后他们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有些事情总是越早越好的。他的人生没有更早遇到勇利,至少现在他可以更早的带着他去战胜那一只邪恶的龙。必须尽快,这样他才有机会去续写自己温柔可爱的童话故事。

 

“什么时候开始治疗呢?”维克托离开勇利的脖子,他看着医生,好像刚才痛哭流涕的人不是他那样镇定地问,即使他的眼眶还是红通通的,但他的身上有一些东西已经变了,刚才缭绕在他身上的痛苦和脆弱被看不见的风吹散,站在这里的还是那个战无不胜的皇帝。

 

勇利还在颤抖,他努力地深呼吸,而维克托已经离开了软弱的枝蔓,变成了一棵坚硬挺拔的梧桐。

 

我们不能一起垮掉。他需要我。维克托告诉自己。我们必须在一起,无论未来会发生什么。

 

他握紧了心里的那柄宝剑。

 

 

 

 

所以说这是一个狗血淋头的故事【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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